苏母是铁下心要拆散他们,什么招数都上。
苏茗只要一跟羽生结弦说话,苏母就横**去;就连他们只是坐着都要挤到中间冷脸隔开两人,搞得苏茗十分尴尬。
她还总围着苏茗絮叨嫁到国外的不好、羽生结弦的身体到老照顾他会很辛苦……
甚至借买菜之名带苏茗去认识男孩子,苏茗觉出味不对气得扭头就跑。
晚上待二老睡下,苏茗悄悄起床,蹑手蹑脚溜到羽生结弦房间,还很做贼心虚的反锁门。
“对不起,你好不容易休息,让你这样过。”苏茗一面按摩他的脚一面轻声说。
借着窗外隐约的月光,羽生结弦抚上她的脸颊,还恶作剧地捏捏,语调轻松:“没关系,当初谈恋爱时没追求你,现在就当是考验了。”
他暖暖的笑:“不用担心,我已经大概有个主意了。”
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,苏茗一惊,马上想到估计是老妈发现自己溜到这里,苦着脸去开门,苏母拎耳朵就骂:“大半夜不睡觉钻男人房间,亏你有脸!”
“远来是客,晾人家一天了。又是恋人,我就找他说说话!”苏茗急赤白脸辩解。
苏母蛮横道:“我同意你们了吗?”
苏茗正要回嘴,一只白皙的手掌覆上她的唇,羽生结弦沉缓的嗓音清晰地响起,“作为一个母亲,请您不要这样对待她好吗?对不起,给您添麻烦了。”又是90度鞠躬道歉,这样的低姿态让苏母发作不得,毕竟她还不是彻底的泼妇,只好冷哼一声拖苏茗回房。
记挂羽生结弦,苏茗钻到被窝里看有没有消息,屏幕上是他的信息:不要跟你母亲对抗,看我的。
早上起来母女俩去买菜,羽生结弦也跟去,路上只要遇到苏母的熟人上来招呼,他就在旁边笑眯眯的,一问就自我介绍是苏茗的朋友,而熟人往往都是笑夸小伙子长的帅、精神头好,再问知道是运动员,普通人对运动员的印象都还挺高大上的。
就会对苏母道:“你女找了个好男朋友,为国争光的!”
苏母不好否定,要不苏茗肯定当场跳起来,而且否定后又怎么解释他会跟自己女儿回来还一块去买菜?惹人乱猜!
这一路苏母牙都快咬碎了!
可人家只说是朋友,是熟人自己误会,钻了“朋友”这个意味深长的词的套子!叫他改口也不知道怎么说。
想也知道要不了多久,熟人朋友们都会知道苏茗有男朋友了!是个运动员!
将来还要问什么时候结婚……羽生结弦这是从外围刷了波身份融入他们。
回去的路上羽生结弦包揽提袋子的活,低眉顺眼的跟在旁边,苏茗抱着苏母的手臂闲话,看着更像一家子。
苏茗去做早餐,上桌的菜很正常,只单独给羽生结弦开个小灶。
苏母盯着羽生结弦沉静的脸,觉得要快刀斩乱麻,否则节奏都被这小子控制住了。
“羽生结弦,我不会同意你们,所以你不要浪费时间待在这里,快回加拿大去。”苏母一个字一个字蹦出口,怕他听不懂还重复一遍。
羽生结弦听懂是要赶他走的意思,脸瞬间发红又转为苍白,长那么大被赶走的经历是第一次,他感到很难堪。
苏茗看到他的脸色,心头酸痛,“妈!你、你怎么这样!……”
苏母筷子一拍,打断道:“我怎么了?世界冠军又怎么样!我就是不同意!”
“那我跟他一起……”苏茗话还没说完,羽生结弦拉住她。
他黑瞳沉静,眉宇间一派坚毅,声线低沉道:“是因为我的病?”
“不光是。”
“那今天明说吧。我是不会放弃苏茗的!伤情可以在退役后好好疗养;哮喘病现在已经好很多,只要远离过敏源、酒、感冒就不会出事!”羽生结弦因为激动语速有些快,苏茗翻译的有些吃力。
注意到苏茗有些磕巴,他深吸一口气语速调整平缓:“婚后我的钱都由她来管,结婚前签协议,如果我们离婚,或我对她不好,她能拿走我全部财产。如果叔叔阿姨愿意去日本,我会办好护照买房子送给你们住;不去的话,每年她会不定期回来5个月。”
顿了顿,他一字一句道:“协议中再写上我如果出意外,我父母还健在,财产平分;要是另一种情况,钱全是苏茗的。”
“够了!不要再乱说这种话!我不要你的钱!你一定会好好的长命百岁!”苏茗冲羽生结弦尖叫道。
她早已经泪如雨下,打着哭噎断断续续翻译完,向苏父苏母屈膝跪倒,哭红的眼中满是翻腾的痛苦之情,“不要、不要分开我们好吗?”
苏父苏母面面相觑,苏父心疼女儿,又看苏母似乎不好下台,站出来圆场:“行了行了!我们也是担心你吃亏,羽生结弦既然那么有心,我和你妈也没什么好说的,你们处处看吧!”
苏母冷哼一声转身进屋。苏父叹气追进去。
羽生结弦扶苏茗起来给她抹泪,柔柔的笑:“夏天本来就缺水,你还哭那么多,别哭干跟冲上海滩的水母一样皱巴巴!”
苏茗被他逗的一笑,随即又抱紧他抽噎道:“你、你以后再乱说我就、就不给你做好吃的了!”
羽生结弦搂住她的腰,手掌在她背上一下一下的顺气轻抚安慰。
感情最后还是会落实到人间的柴米油盐上,但只要处处为对方着想,谁又能说爱情变了?
下午苏茗端出晚餐的一个菜,环顾四周发现刚坐在客厅的父亲、羽生结弦都不在。
苏茗跑去敲母亲房门询问,苏母慢悠悠道:“他们说去楼下走走。”
苏茗想大概是有什么事想说,也就没管,继续做菜。
楼下苏父围着花坛一步步丈量土地样的踱步,轻声说起苏茗从小到大点点滴滴的生活细节,每一个都那么清晰,在苏父心中恍如昨日。羽生结弦跟在他身后半步距离安静听着,努力理解。
“时间过的好快!茗茗小时候最爱爬这个花坛,我怕她摔,一直扶着不敢松手,结果那丫头还在上面跑起来!”苏父脸上浮现出怀念,笑意柔和,“那么快,她都有男朋友,可以谈婚论嫁了。”
苏父停下脚步,直视羽生结弦的眼睛,这些天的事让他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女儿要携手一生的人,无法更改。
虽然有羽生结弦的承诺,但想想女儿将来离他们那么远,隔了碧波万顷,千山几重,心中酸痛不舍,眼眶不禁湿润。
苏父有些自私地想:早知如此,当初不准她去日本就好了,在中国平凡一生,让他在余生能好好守望她结婚、生子该多好!
羽生结弦虽然听不太懂苏父的话语,但他能从那双皱纹逐渐深刻的眼中看见一个父亲舐犊情深的心。
“交给我,我会让她幸福!不要担心。”羽生结弦慢慢说道。每一个字都饱含他深沉的决心与爱意,漆黑的眼瞳直望苏父无比认真,希望能把这份心情传达到。
他想了想又道:“她怎么了,我会告诉叔叔阿姨,用电话、伊妹儿、写真,还会跟她回中国看你们。”
夕阳暖光下的青年面庞坚毅,语调沉稳,身材清瘦但不单薄,已显露出一个男人雄厚的气度。
苏父笑了,“走!我们回家!”
父母的爱总是那么细致入微,恨不得为我们思虑到今后一百年,不能说他们过分,是他们不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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